2015年9月6日 星期日

薜西弗斯的神話

書名:薜西弗斯的神話(Le mythe de sisyphe)
作者:卡繆(Albert Camus)
出版:商周出版
年份:2015年

從圖騰符號開始,寫下就是不想忘記,關於記憶是悲是喜,其實我們都有點介意,喜歡寫字是喜歡記憶的一部份,只是當不同部份交織變成了悲喜交集,那一種混沌隨時比可悲更可怕,或者喜悅只可以存在於靜止空間。

當一切止於寂靜,記憶消失,悲喜失去依附,時間在寧謐的狀態也失去意義,可以算是甚麼觀念。卡繆在《薜西弗斯的神話》裡,為荒謬重新定位,荒謬不再是形容詞,更不是結論,而是對現象論述的開始,把荒謬轉化為兩極之間的張力,令卡繆的荒謬作業成為了存在主義經典哲學。

希臘神話中的薜西弗斯因犯戒而被天神處罰,每日重複將大石推上山頂,然後再任由大石滾下山腳。沒完沒了的重複徒勞無功,以為磨滅意志可以令薜西弗斯意志消沉而感到痛苦,但卡繆以另類方法論(Methodology)解構薜西弗斯的行為現象,並建議讀者從另一角度切入思考「薜西弗斯是快樂」的原理。如果詮釋有級別,卡繆對快樂意義的理解是非一般層次。薜西弗斯不斷投入享受過程,其實是絕對的快樂,子非魚焉知魚之樂,原來一切唯心。

卡繆用快樂詮釋痛苦,是對命運發出愉悅的嘲諷,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張力是荒謬的開始。當主觀感受與客觀現實對立,所謂的痛苦油然而生,自以為是的訴求,其實對理想的基本概念也可以極之荒誕,原來一切自作孽。

幾個月前把《薜西弗斯的神話》反覆看幾遍,對時下普遍的生活有點哀愁的感受。然後把書架上久違了的卡夫卡《審判》也反覆看幾遍,感覺我們是否都活在幻想中喜歡跟自己過不去,讓不懂得獨處的生活變得以為有意義,原來只是怕寂寞,是當代的寫照。之後再反覆看幾遍米蘭‧昆德拉新作《慶祝無意義》之後,這幾個月都沒有寫網誌,只是每日平靜地在享受沒完沒了無意義的閱讀時間。

在無止境喧鬧的城市,自持的文明如何看待不文明,真實地反映了所謂的文明質素。如果以為我們是在文明社會過活,是理性的族群,看看卡繆哲學,或者可以更了解身處環境原來是如何的後現代荒謬。

寫下就是不想忘記,在反智的年代或者我們對記憶內容已不再介意,寫字亦已經不再重要。

10 則留言:

  1. 奕山兄,喜見你的新文章。遲點再拜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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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像奕山兄般享受閱讀,是一種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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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Hi Jessica,
      是一種隨緣之樂,互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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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奕山:

    「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張力是荒謬的開始。當主觀感受與客觀現實對立,所謂的痛苦油然而生,自以為是的訴求,其實對理想的基本概念也可以極之荒誕,原來一切自作孽。」

    這數句要細嚼才慢慢領悟到箇中滋味。


    「感覺我們是否都活在幻想中喜歡跟自己過不去,讓不懂得獨處的生活變得以為有意義,原來只是怕寂寞,是當代的寫照。」

    描寫得十分有現實意義。


    「在無止境喧鬧的城市,自持的文明如何看待不文明,真實地反映了所謂的文明質素。」

    對香港的憤青真是辛辣的諷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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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佛爺,
      所言甚是,謝謝點評。汗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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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希臘神話...正呀,豐富我的幻想空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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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卡臣,你的文章都豐富了我的幻想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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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奕山兄,
    推石頭,寫沒多少讀者的博文(僅是我),閉門讀存在主義,和不倦地上街遊行,不斷潑罵蝗蟲,其實都是自得其樂罷。
    歷史其實好像玩碟仙,四方八面來了的明暗推力,最後由鬼魅作了終極的導航。
    存在的意義,是自我授予的,這是我年輕時的一點閱讀體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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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嚴兄,
      所言甚是,歷史發展從來非以人意願為依歸。
      晚輩轉眼已知天命之年,或者喫茶看書發呆就是我的存在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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